最后赵睿只得作罢，白也与陈瑶御剑升空，他们离开长平山。

赵睿现在草庐旁，他自言自语道，“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

两人御剑并肩而行，一路上都没有交流。

最后陈瑶问道，“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？”

白也停顿了一下，“也没什么，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就行了，天冷的时候就多穿点衣服。”

“就这？”陈瑶眼里笑意盈盈。

“还有，月事来的时候别吃冷的东西，练剑嘛，也勤快一点，别让我落下一大截。”

这要是平时，陈瑶早就出手了，今日不同，她就勉强接受。

两人又是一路沉默，最后白也送陈瑶出了青州地界，足有千里远。

“好了，你就送到这里吧。”

白也挠了挠头，“我再送你一段…”

陈瑶听了这话，眼圈有点发红。她说道，“你把手伸出来。”

“干什么，又要咬我？”

陈瑶摇了摇头，“你要不伸手，那我可就走了。”

白也赶紧照做，陈瑶抓住白也的右手，她在自己当初咬的地方轻轻吻了一口。

“以后，你可别忘记我。”

白也温柔地笑了笑，“不会的。”

陈瑶御剑离开，白也停在那里，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远去。

白也返回长平山，在离长平山几里远的时候，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剑气，那剑气越来越强，到最后笼罩整个长平山。

白也看到一个巨大拂尘朝他飞来，他想躲闪，却已来不及，那拂尘从远处一下就闪到眼前。白也腹部受到重击，他从空中掉落。

那拂尘的麈尾将白也卷起，然后一下掠到悬崖畔的一处草庐旁。

“师父，你要谋杀我嘛？”

赵睿说道，“我真想一剑把你脑袋劈开，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。”

白也问道，“师父，我也没做错事啊。”

赵睿收回拂尘，“陈瑶姑娘对你有意思，你看不出来？一句挽留的话也不会说？”

白也站起身，那时他的腹部隐隐作痛。

“师父，陈瑶姑娘走的时候，亲了我一口。”

赵睿听了这话，瞬时眉开眼笑。

“如此看来，这是一吻定情啊，”

白也没有应答，他知道这样说，师父能消消气。

昆仑山巅，一个白发老道，站在悬崖之畔。

他伫立远望，也不知在望些什么。

“师父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
老道身后出现一个红衣女子，她刚练剑回来。

在昆仑山十年，每日除了练剑，便是读书。

孔周说道，“西方那边，有点不太平了。”

“师父是说星岳长城那边？”

孔周点了点头，“越女啊，为师夜观天象，你的好姻缘快要来了。”

越女有点愠色，“师父，我跟你说正经的呢。”

“师父为在跟你说正经的，为师现在只有三个心愿，一是在有生之年再见一见故友，而是把你嫁出去，你能明白为师的苦心嘛？”

越女撇了撇嘴，“还有一个呢。”

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

“师父，我还不想嫁。”

“瞎说，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，你呀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。”

越女说道，“我喜欢的人啊，他的剑术一定要比师父还高。”

孔周笑骂道，“你这丫头，当初就不应该学剑。”

“我要学，师父，等我剑术有成之后，一定要去星岳长城砥砺剑道，斩杀魔族余孽。”

“姑娘家的，打打杀杀不好，这些事让他们男的去就好。”

越女负气道，“巾帼不让须眉嘛，师父你不能小瞧女子。”

孔周听了这话，闭口不言，当初也有一个女子，曾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，如今岁月一晃而过，佳人不在，就连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
越女见师父不说话，她赶紧说道，“师父，我练剑这么久，都没人陪我过招，你来和我过两招吧。”

“师父可没空，啥时候你找到心上人了，让他陪你练剑。”

“师父！”越女有点生气。

孔周笑了笑，他的第三个心愿便是，此生能倾力出剑一次！

青州长平山。

这几日，赵睿仙师闷闷不乐，他还在怪罪白也放走了陈瑶姑娘。

老人最想看到的是，两个后辈，你侬我侬，最好就地成亲，他这做师父的开心啊。

白也在山下的镇里买上好酒，还给家里写了一封信，他返回长平山。

赵睿依旧对白也爱搭不理，白也把两壶美酒递到赵睿眼前。

“拿走，拿走，没出息的东西！”

白也笑了笑，“师父，感情一事要讲缘分，你是明白人，怎么就看不破呢？”

确实看不懂，年轻时候的赵睿与白也如出一辙，在江湖是天才剑客，在文坛占尽风流，那时的他胸怀天下，直到后来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生命中…

赵睿如今这样，其实是想借自己爱徒，补足自己心中的一桩遗憾。

什么功名地位，到头来都是尘土…

“你现在闲来无事，有空就去常州找陈瑶姑娘，跟人家叙叙旧。”

这才分开一天，就叙旧？

白也说道，“师父，接下来，我想去长安。”

“去长安做什么？”

“求一个功名，或者做一个将军。”

赵睿知道白也迟早要走这条路，他也没有阻拦。

“去吧，大唐盛世，需要出几个惊才绝艳的人，要不然都不能叫作盛世了。”

虽然赵睿整日说白也笨，但在他心里，白也比他年轻时候要更好。

“去长安之前，你要去拜访一个人。”

白也问道，“谁？”

“师父的故友，剑祖孔周。”

孔周大名，白也早已耳闻，只是他不知道师父竟然和他是故友。

赵睿继续说道，“长安人杰地灵，高手如云，就你一个九境剑修去了，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。”

“师父的意思是？”

“跻身十境再去！”

赵睿望了望东南方向，“为师不如孔周，你由他指导说不定能跻身十境。”

白也听了这话，立马俯首拜谢，“多谢师父。”

赵睿说了一句，“快滚吧，下次回来记得带上媳妇，要不然别回来见我。”

这事不好做下承诺，白也再次把酒递上。

赵睿接过酒壶，开怀畅饮，其实他有自己打算，上次去昆仑山拜访故友，他相中了孔周那女弟子，让白也去问剑是其次…

老了，老了，没想到到头来当了月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