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景如同无数烟花绽放在遥远天幕处，最后叶雪城千百把飞剑齐齐对准白也，有些飞剑，剑尖离白也只有一线直隔。

那时底下的叶雪城说道，“白兄，服不服气。”

白也没有言语，叶雪城继续说道，“可惜了，我还以为你能与我一战呢。”

叶雪城说道，“白兄，我送你一程。”

说完那些飞剑从四面八方向白也袭来，离他最近的一把，直接向他眉心处刺来。

白也惊醒，九歌剑灵问道，“滋味如何？”

白也紧握拳头，“以后破境，第一件事便是去稷下揍叶雪城一顿。”

北冥海岸，白也有点百无聊赖，佛家曾有顿悟渐悟之别，剑心养成在于日久天长的功夫，剑心呈现却在一刻。

他依然记得师父赵睿说的那句话，心有多大，剑阵便有多大，心若逍遥，万物皆可为剑！

那时他身后的白衣少年问道，“在想些什么？”

白也答道，“关于破境一事…”

“大善，大善，每次梦境过后就要反思总结，自扣心门，这比漫无目的地修行强多了。”

白也说道，“多谢前辈指点。”

“有匪君子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。大致便是如此了吧。”

白也深以为然，他问道，“陈瑶姑娘怎么还没出来？”

白衣少年答道，“她的梦境是家国战事，骨肉分离，比你复杂多了。”

白也点了点头，那时他们两身后方的地面上，出现了一个人。

陈瑶睁开眼睛，她神色复杂，既有愤慨，又有悲痛。

白衣少年问道，“这次又没打过？”

陈瑶点了点头，“他好厉害，应该快要跻身十境了吧。”

九歌剑灵答道，“是！问剑万妖城之后三年，裴珉便踏入剑修十境。”

陈瑶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，九歌剑灵说道，“你们不要着急，踏踏实实一步步地走，日后九境一定更为扎实。”

陈瑶和白也点了点头。

北冥海岸，白也刚结束梦境的历练，虽然每一次还是输，但他觉得自己的心更加坚定。

黑白玄翦作为强敌，就好像一座大山，只有翻过去，才能飞向更远的高空。

旁边的剑灵问道，“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所进步？”

“我现在的剑阵范围更广，九歌剑用得也比以前得心应手。”

剑灵说道，“看来，你离破境之日不远了。”

白也听了这话，喜上眉梢，书上说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。

走了这么久，也该到目的地了吧。

那时陈瑶又突然出现在他两身后，她躺在冰面上，还未醒来。

白也问道，“那陈瑶姑娘呢？”

剑灵摇了摇头，“有所偏执，形成症结。”

白也还想再问，剑灵就消失不见。

白也望着不远处的陈瑶，他陷入了深思。

过了一会儿，陈瑶睁开了眼睛。

她看见白也正看着自己，而且看得还挺入神。

她赶紧握住胸口，“王八蛋，你往哪看呢？”

白也回过神来，他赶紧摇了摇头，“陈瑶姑娘，你误会了。”

陈瑶转过身去，实在是因为她太累了，要不然非出剑砍他不可。

白也也懒得解释，反正也不是误会一次两次了。

白也跟陈瑶讲述了，他与剑灵的对话。

陈瑶转过神来，她眉头微皱，“剑灵那话是什么意思，”

“意思就是你走进了死胡同，很难破境。”

陈瑶有点不解，“我们都是去直面困境，以此来砥砺剑心，为何我…”

白也略微思索了一下，“没错，剑心是在绝境中来，但是有一个很关键的前提。”

“什么前提？”

“剑者，以凌厉之势破万物，剑心应该是与之相应，我们在面对困境之时，从一开始就应该有必胜的信念。”

陈瑶还是有点迷糊，白也继续说道，“世间琐事多如牛毛，世间强敌数不胜数，我们受到各种羁绊，不得逍遥，如何才能做到逍遥，唯有胜之。”

陈瑶恍然大悟，那些烦心之事，可恨之人，解决掉不就快活逍遥了嘛。

“陈瑶姑娘，你在梦境中历练时，被仇恨蒙蔽双眼，其实你内心心底，一直觉得自己胜不了裴珉前辈，是也不是？”

陈瑶点了点头，确实如此。

那时白也温柔地笑了笑，“这下，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。”

陈瑶点了点头，白也继续说道，“刚才我就是在思考这问题，并没有故意看你。”

陈瑶报以温婉一笑，“谢谢你了，你早说嘛，早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，让你看两眼也无妨。”

白也无语。

北冥海岸，白也和陈瑶，仰望夜空，那时北冥的夜空上，极光流转，五彩缤纷。

白也说道，“陈瑶姑娘，明天过后，可能我就走了。”

陈瑶歪了一下头，“什么意思？你已经破境了？”

白也摇了摇头，“没有，但我明天就能破境。”

陈瑶唏嘘一声，“你少吹牛了…”

白也一本正经地说，“陈瑶姑娘，你知道嘛，佛家有些得道高僧，他们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，所以早早准备自己圆寂之后的事。”

“你干嘛说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。”

白也叹了一口气，“你是真笨还是假笨？”

这话陈瑶算是听懂了，她一巴掌呼了过去。

白也解释道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有些东西时机到了，高手自会感知到。”

“意思是你是高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