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白衣少年说了一句，“姑娘，差不多就可以了，你踩那剑，就相当于在猜踩我。”

陈瑶回过神来，她停止了自己粗鲁的举动。

“剑既然有灵，你当初目睹过裴珉问剑万妖城的全部场景？”

白衣少年点了点头，他背后有点发凉。

陈瑶继续问道，“那我父亲？”

白衣少年立马转移话题，他说道，“我有点乏累了，明天继续。”

说完他转了一个身，消失不见

陈瑶的父亲正是死在九歌剑锋下，剑灵不止亲眼见过，他的身躯还沾染过青锋的鲜血。

白也在一旁安慰道，“九歌已经易主，你别怨恨剑灵。”

陈瑶说道，“我掂量得清，杀我父亲，屠我族人的事裴珉，与剑无关。”

白也笑道，“陈瑶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。”

陈瑶没有搭理她，她转过身去，望向大海，过了很久，她说了一句，“明天还会继续吧？”

白也回答了一句，“是！剑灵造梦会耗费灵息，他得修养一下。”

陈瑶平静地说道，“现在，我比任何时候都想破境。”

白也说道，“巧了，我也是。”

北冥岸边的一块巨石上，白也正在打盹，那时陈瑶一个巴掌呼了过来。

白也惊醒，“陈瑶姑娘，你干什么？”

“那剑灵怎么还不来？”

“估计太累了，还得再休息会儿。”

“真是不济事，造个梦境能有多累？”

白也缓缓说道，“未经他人苦，莫说他人短。陈瑶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陈瑶双手掩住耳朵，“不听不听，王八念经。”

白也表示无语，夫子曾说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
小人是不明事理，这女子嘛，是压根就不屑和你讲理。

“陈瑶姑娘，反正也是闲来无事，我给你表演一段？”

“表演什么？”

“一曲剑舞。”

陈瑶兴趣不大，所谓剑舞，华而不实，没啥看头，浪费时间。

白也见陈瑶没兴趣，他继续说道，“当初我上山拜师学艺的时候，师父曾给我舞剑，那场景蔚为壮观，让人叹为观止。”

陈瑶依旧不为所动。

白也也懒得多言，他拿上九歌长剑，直入云霄。

在长平山上白也练剑有所懈怠之时，赵睿便会旁敲侧击，有时说得多了，赵睿也有点不耐烦，那一日，赵睿在山中云端舞剑一曲，自此，白也就更加勤勉许多，谁不想以后有那剑仙之姿色，热爱可抵岁月漫长。

白也轻轻舞动手中九歌，一剑桃花依次绽放，一剑血流淙淙如水，一剑白骨森森如山。一剑电光，一剑烽火，一剑血泪…

远处的陈瑶看得入神，那时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她身后…

白也舞剑完毕，他御风返回，陈瑶问道，“这剑舞可有名字？”

白也说道，“当时只顾着学，并没有问师父它的名字。”

一旁的剑灵说道，“这剑舞名叫虞人泪，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与汉高祖刘邦争夺天下，项羽兵败，绝境之时，项羽爱妾虞姬自刎而死，临死前，她留下这一剑舞。”

当拔山扛鼎的传说成为泛黄的书页，当惊虹掣电的乌骓化为东去的江水，虞姬，这位普通的江东女子，以一支剑舞，将自己平凡的一生，演绎成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。

陈瑶说道，“真是一个让人佩服的奇女子…”

白也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原来是女子所舞啊…”

那时陈瑶一个眼神望过来，杀气腾腾。

白也立马笑着说，“有机会我教你啊…”

陈瑶把头扭过去，这还差不多。

“两位，开始今天的历练吧。”

陈瑶和白也听了这话，立马来了兴趣。

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，两位年轻剑修进入各自的梦境之中。

白也这次来的地方是自己家门口，他抬头望了望那匾额，上面用隶书写着白云深处。

这是闹哪出，不是练剑嘛，怎么回到自己家了。

白也走上前去，他轻轻扣想那枚通体鎏金的兽兽衔环。

一个青衣少年开门，他看见白也，高兴得手舞足蹈，“公子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白也挠了挠额头，这是怎么回事，剑灵造这梦境是难不成别有用意？

白也走近府内，迎面走来一个丫鬟，她手里拿着一个金丝鸟笼。里面是白也当初买的那个鹦鹉。

白也见了秀秀，立马露出笑颜，这个丫头出落得越发漂亮了。

秀秀施了一个万福，她说道，“公子…”

白也接过秀秀手里的鸟笼，他说道，“这小家伙胖了许多。”

“公子，你走的时候说，要成为一个绝顶的剑客，当初许下的诺言，是否已经实现了呢？”

白也看了看秀秀，她的眼神清澈明亮。

“还没，我现在的境界还和当初一样…”

秀秀听了这话，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，“不打扰公子，奴婢退下了。”

那个眼神深深地刻在了白也心底。

下一刻，白也就置身在稷下学宫。

他的前方是块巨大的剑台，剑台四周的石柱上有四只雕琢精巧的朱雀。

一个熟人站在剑台上。

“白兄，别来无恙。”

白也一下子跳到剑台上，他说道，“叶兄，这是？”

叶雪城说道，“稷下学宫！”

白也环顾四周，阁楼林立，其中一座阁楼高有百丈，在众多建筑中格外显眼。

叶雪城说道，“临别之际，你说日后要到稷下学宫来向我问剑，这不是来了嘛。”

白也苦笑道，“我还是八境，未能跻身九境。”

叶雪城哈哈一笑，“我这不是帮你来了嘛。”

梦境中相逢也是一桩好事，叶雪城说道，“剑谱排名中，九歌剑第四，承影剑第六，今日我们比比看谁更厉害。”

叶雪城拔剑出鞘，那时白也会心一笑，九歌剑灵还真是懂他的心思，他不想输给叶雪城，也不想输给黑白玄翦，他倒好，正好安排这三个对手。

那就应战！白也手中的九歌剑铮铮作响，他笑着说道，“那百丈高楼，是夫子的住处？”

叶雪城点了点头，白也开玩笑地说道，“来到稷下学宫，其实第一个想拜访的人是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