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海岸，白也和陈瑶刚对决完毕。

陈瑶有点无奈地说道，“都怨你，自从你斩杀鲲鱼之后，它们都不怎么出来了。”

白也笑言，“出来了，我们也杀不了啊。”

说完他坐在岸边一块巨石上，开始日常发呆。

修炼一事，真是难之又难，温养剑心，如何温养？

那时陈瑶问道，“白痴，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。”

白也早已习惯这称呼，他问道，“什么问题。”

那时南边吹来一阵大风，陈瑶一个没站定，她一个趔趄，趴在了白也背上。

这一幕甚是滑稽，白也说道，“陈瑶姑娘，这这身子骨太单薄，多吃点。”

陈瑶懒得跟他斗嘴皮，她离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“你说我们要温养出剑心，才能跻身第九境。”

白也点了点头，“没错，武夫第九境生成武魂，剑修第九境养出剑心。这众人皆知。”

“上次你说剑心便是出剑的初衷，不管正邪，只要坚固便行。”

“对，我是这样说过。”
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你我在这里不是瞎耽误时间。”

白也问道，“陈瑶姑娘何出此言。”

“心者，情之所聚，比如说你吧，还没体会过民生疾苦，不明白责任担当，仅仅在这北冥荒芜之地，就能凭空生出一个为天下奉献的心？”

陈瑶这话让白也醍醐灌顶，他这几日总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，剑心如何温养，历经天下事，方能形成逍遥心。

“那我们离开这里？”

陈瑶没有回答，算是默认。

那时九歌剑铮铮作响，它挣脱白也的手腕。

九歌剑身亮起一阵白光，绚烂夺目，白光之后，九歌不再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衣少年。

那少年长得和白也一模一样，陈瑶揉了揉眼睛，确定以及不是再做梦。

白衣少年说道，“你们两个小娃娃，叽叽歪歪，愚笨至极。”

白也问道，“前辈，我们两个说的不对嘛？”

九歌剑灵说道，“对，温养剑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从无体验，心何生变呢？”

剑灵的话算是认同了白也和陈瑶的说法。

白也正想问话，陈瑶就说道，“不是，他是谁啊，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，说话还阴阳怪气的。”

白也示意她慎言，白衣少年轻轻咳嗽一声，“我是九歌剑的剑灵。”

陈瑶哦了一声，对于剑灵，他不算陌生，剑修第十境便能召唤剑灵作战，传说中，上等仙兵的剑灵，是那身高百丈的法相，手执巨剑，可以开山填海。

怎么九歌剑剑灵就长这样？陈瑶不好意思追问。

剑灵继续说道，“区区九境，你们两个真打算游历天下，然后过个三五十载再破境？”

白也说道，“好像别无他法，我猜测，在北冥破境的剑修，都是历经世事沧桑，有了剑心，在与鲲鱼作战的时候，才一举破境。”

陈瑶也在一旁附和道，“我们两个在这待下去，只能是本末倒置，浪费时间。”

剑灵看了两人一眼，他甩了甩衣袖，“有我在，一个月便能让你们破境。”

白也听了这话，“前辈没骗我们。”

白衣少年摇了摇头，“你忘了上次那个梦？”

“没有，印象深刻。”

“剑主跻身十境之前，我是一个七境灵修。”

白也问道，“七境灵修，是造灵境？”

“没错！我给你们造一个个梦，梦里肆意出剑，保家卫国也罢，报仇雪恨也好，让心有所悟…”

白也和陈瑶对视一眼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，“多谢前辈。”

剑灵挥了挥衣袖，白也回到了那锦城阅江楼，他面前站着黑白玄翦，墨煜说道，“这次没有赵睿相助，你还怎么赢？”

如果说这是梦境，那也太真实了吧。

当初锦城论剑，白也与黑白玄翦过招，差点被逼入绝境，后来师父出手相助，他才得以过关，回去赵睿问他，如果再与墨煜交手，是否有胜算，白也如实回答，他没有信心战胜墨煜，因为那黑白双剑实在太过诡异。

心湖之中一些不起眼的涟漪，最后说不定就能变成难以消除的心魔。

既是心魔，那就一剑斩之。

白也缓缓说道，“今日，我就宰了你们两个。”

墨煜御起黑白玄翦，白也手握九歌应敌。

正刃索命，逆刃安魂！

黑玄剑以极快的速度朝白也飞了过来，他用九歌一挡，白翦剑随即从背后刺来…

当初白也是御起承影剑和两仪剑对决，现在九歌剑还未真正认主，他只能以七境实力应战。

墨煜和白麟一人御一剑，那时黑白两道光围绕白也周围，他出虽然快，但依旧快不过飞剑。

几个回合下来，白也的臂膀就鲜血淋漓。

白麟说道，“上次我们奉命办事，算是手下留情，你不是真以为能打得过我们吧？”

墨煜和白麟都是八境剑修，本就不好打，九歌剑还不称手，难道就这么输了。

白也说道，“师父常说我练剑天赋高，我来北冥数月，可不是来过家家的。”

白也说完这话后，他手里的九歌剑剑光环绕，剑有三尺，剑光数十丈。

他挥动那把巨剑，阅江楼被瞬间摧毁，三人来到汨罗江上。

即是巅峰对决，那就需要更大的战场。

汨罗江面，白也手里剑光百丈，黑白玄翦纠缠不休，两把诡异之剑不断盘旋飞舞，每一刻，白也都会受到千百次攻击，他只能以剑破之。

手中剑光曾让北冥之海的鲲鱼汗颜，两把飞剑组成的剑阵，他还没放在眼里。

汨罗江面，剑光辉映，利剑碰撞的声音猎猎作响。

白也倾力三剑，黑白玄翦便退下阵来。

墨煜说道，“有点东西…”

白也呵呵一笑，“我这剑虽然敌不过鲲鱼的雷阵，但打你们足够，两位，你们御剑之术，还差火候。”

白麟说道，“不知天高地厚！”

两人向后掠去，黑白玄翦飞向汨罗江中央，两把飞剑并排而立。

白也感到一股顾阴戾之气，从四面八方袭来，最后那些怨气汇集于玄翦两剑。

黑白玄翦能够聚合亡魂，上次白也不是对手，是师父赵睿高唱屈贤《招魂》诗篇，化去亡魂，白也才得以通关。

如今没有赵睿相助，他又如何应对。

汲取亡魂的黑白两剑，剑身黑白之气环绕，隔那么远，白也似乎能听到亡灵的低语。

墨煜说道，“赵睿那老东西不在，你又求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