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费了许久的功夫，川然成功挥散了羊皮卷上面的强横剑意，只是失去了剑意的保护，这羊皮卷被岁月重新侵蚀，老化得极快。

当然，这东西放得，所以不存在腐坏。

只是上面的字迹不如原来那般清晰，材质也不像方才那么柔软。

摊开了羊皮卷，焰灵姬不知何时站在了川然的身旁，川然掩住手中的羊皮卷，偏头跟焰灵姬大眼瞪小眼看着有一会儿。

气氛变得有些奇怪，川然开口道：“有事？”

焰灵姬咬住唇瓣，硬着脖子说道：“看看不行吗？”

她跟川然实在是高冷不起来，对方昨夜让她丑态百出，什么模样都看见了，现在焰灵姬见着川然就觉得一阵没由来的尴尬，仿佛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。

她恨川然，却又因为昨夜川然舍身相救而有某种奇怪的情绪在交叠，让她很不舒服。

川然皱眉，迟疑片刻后没有拒绝，当着焰灵姬的面打开了羊皮卷，上面的字迹触目惊心。

这张羊皮卷上记载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。

关于长生。

这是一个说出去会吓死人的事情。

“庄周是谁？”焰灵姬疑惑，她对七国内的人了解并不深，看见了羊皮卷上面的名字，忍不住提出了疑问。

“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。”川然目光清冽。

“道家往前推算三百年，有三人曾经达到过天人合一之境界。”

“庄周就是最后一位，而后道家再也没有出过天人合一境界的绝世高手。”

焰灵姬听川然吹的玄乎，傻乎乎地问道：“另外两人是谁？”

“老子与列子，这都是很早就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的人了。”

“春秋时候的人，如果没死，那就是真的成仙了。”【注：历史上列子是战国前期的人，此处提前到春秋，模糊化。】

川然语气并不轻松，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可以通过习武来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，不过长生依然是一个大问题。

正常人活到七八十岁就该入土了，少有会养身的人能活到一百余岁，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，全天下七国内也找不着几位。

“白亦非家族的母亲曾经是百越人，年轻时得到过庄周的指点，寻找到了一种延长自己生命的邪术……或许对于庄周而言，这并不能算是邪术，他应该在试验什么。”

焰灵姬悄悄扳着自己的手指头算了算，惊骇道：“如果按照上面的记录，岂不是血衣侯的母亲活了一百五十多年？！”【本书为架空，动漫同人，与历史没有必然联系，时间上与史书有所出入，特别喜欢杠的杠精同学，请你坐下，喜欢看史书去书店看实体，谢谢。】

“是。”川然点头。

这个寿命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完全就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存在。

人不可能活到一百五十岁，那不是人，那是王八。

在水里埋着头会吐泡泡的那种。

“寒心决是庄周留给白亦非母亲冻结自己心脉与血液的武功，正常人修炼了这门武学是无法存活的，越到高深处，越是能够延长人生命的长度，但对自己身体的危害也越大。”

“这门武功如果修炼超过五年以上，寒气浸润心脉，堆积成致命的寒毒，非得要处子鲜血方可缓解寒毒带来的痛苦。”

川然看着羊皮卷上面的记载，忽然明白了为何白亦非会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少女。

这与他修行的武功有关。

如果他长时间不吸食少女的鲜血，他就会因为寒毒暴毙。

“这门武功如此邪恶，你不会……”焰灵姬看着川然望着羊皮卷发愣，下意识地以为川然是准备入手这门邪功。

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，力量会让人着迷，会让人疯狂。

“寒心决不过是庄周和时间开的玩笑。”

“它甚至连半成品都算不上。”

“这样的武功不值得修炼。”

川然将羊皮卷缓缓收拢，开始思考起了另一件他关心的事情。

——庄周到底死没死？

或者说……世上是否真有长生之术？

道家的东西向来扯得非常的玄乎，真真假假，谁也说不清楚，或许就连道家本家的人也很难说得明白。

天人合一境界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景？

太多的问题，随着这张羊皮卷出现的时候，一同浮现在川然的视野之中。

七国连年征战，大小战事不断，帝王忙于权术与版图，而寻常百姓则忙于生计。

有几人会在这个时候担忧长生的事情呢？

原本人就不多，现在道家又占了一大半。

研究长生，他们有自己的独特建树，如果川然对这东西感兴趣，得去道家，去太乙山。

可惜的是，现在的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太乙山求道。

他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