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无衣有一种直觉，这个生存了无数年的远古异种，或许除了隐形圣人之外，上界没有任何仙人能够是这条蜃龙的对手。

等待了许久，海市蜃楼的体积逐渐缩小到数百里大小，然后缓缓飞落而下。

三只老怪物，在蜃龙气势的压力减轻之后，逐渐恢复了意识，醒了过来。 他们只是呆呆地躺在地上，一动也不敢动，生怕引起上方恐怖巨龙的注意。

随着海市蜃楼逐渐靠近，他们也渐渐看清了巨龙的模样。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严和霸气。 相反，在他们眼中，海市蜃楼的表情却显得很讨人喜欢。

明明威严的巨龙摆出这样的表情，看上去有些滑稽，但三人却不敢笑出声来。

凌无衣还算幸运，看到那条巨龙那张很不传统的脸，他还能忍住笑，但旁边的江千木却觉得不舒服，漂亮的脸蛋又圆又鼓。

幻影缓缓降落在地面后，它巨大的身躯面向凌无衣趴在地上，掀起了漫天的尘埃。

尘埃散去后，巨大的龙头显得无比虔诚和恭敬。

三名大乘老怪看到这一幕，不禁愣住了。 这是错觉还是幻觉？

刚才眼前的两人正在被他们追赶，而这条恐怖的巨龙却向那两人顶礼膜拜。

“圣人……来了，小龙傲……海市蜃楼，远方来迎。”

海市蜃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，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，所以有些结巴。

但是，三老怪物却听得清清楚楚，“圣人在此。” 他们追捕的那个年轻人是圣人吗？

世界上敢用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。 圣人不但为众生所承认，也为大道所承认。

敢称别人为圣人还好，非圣人却敢点头回应，一定会被道所厌恶，受到天罚。

三人看到了青年，点头回应后，带着一丝侥幸彻底崩溃了。

追杀圣人，是天地之恶。 就算他们已经踏入仙门，估计以后也很难成仙了。

旁边的江千暮也睁大了眼睛。 她没想到一向低调的凌无忧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。

那为什么不直接采取行动呢？天地虽有因果循环，但圣人不因灾难而灭亡，不为因果所染，与天共存，永远与道共存。

不过，她正要询问，却见凌无衣看了她一眼，就知道不对劲了。

“我只是在红尘中游历，在红尘中玩耍，无意中进入了这个世界。”

凌无衣向对方点了点头。 他不知道这位圣人的性情和心态是什么样的，所以他尽量说得含糊，以吓退这远古海市蜃楼。

当幻影看到对方承认的时候，他眼中的一丝疑惑就消失了。

站在它面前的人，与印象中的圣人气息不同。 它能够感受到大道的节奏，要小心一点，还是先叫人为妙。

如果你敢于同意，你就是真正的圣人。

随后，海市蜃楼将目光转向了那边的三人。 当它醒来时，它听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谈话。 那如真实般的眼神，让三人的灵魂都震撼得支离破碎。

三个大乘老怪动弹不得，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无衣，求他放过他。

凌无衣用眼神示意江千木不敢多说。 面对生存了无数年的原始外星物种，他越说，就越有可能说出真相。

江千木看到这个眼神，翻了个白眼，立刻就知道凌逸心在打什么主意了。

“咳咳，大人不想亲自做，会破坏他的心情，所以就请你帮我做吧。”

海市蜃楼大喜。 它还躺在那儿。 圣人不让它起来，所以它也不敢动。

看到圣女身边的侍女说话后，她腾空而起，喷出一层雾气，将那三个老怪物罩住。

她在晶雾中感受不到任何异常，但将三人笼罩后，三只老怪物很快就凝结成冰雕，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透过薄薄的冰层，她依然能看到脸上的惊慌。

一阵微风吹过，层层雾气散去，三座冰雕也被吹得粉碎，化为晶莹细沙，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彩虹。

“小仙女，我的老龙怎么样了？”

刚才还凶狠的脸，突然变得俏皮而和蔼，向江千木求功。

唐千慕不知道该怎么办，看向凌无衣。

客灵无衣仰望着天空，仿佛在徘徊。

她无奈，只能硬着头皮取代了凌无衣和幻影。开始说话吧。

要知道，就算海市蜃楼只有百里大小，但对于她来说，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怪物。

尤其是远古异种的气势，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
幻龙在远古世界算不上什么大人物，但也算不上是强大的存在，而且是极少数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物种之一。

对于她来说，有一种本能的恐惧。 只有学习了裂天剑法，拥有了抵抗这种本能的剑意，她才不会显得很害怕。

在交谈中，她得知这是一个显现出远古世界碎片的世界。 当圣人交手之时，整个远古世界都破碎了，天地法则都发生了混乱。

分裂的世界已经不再适合他们的生存。 如此庞大的身躯，无论是任何境界，都会引爆整个世界。

即使是如今的上层世界也没有现在那么美丽。

许多它的同类，要么远涉未知的虚空，放弃肉身转世，要么与世界融合。 那些真正不肯放弃的人，最终只能被大道消灭。

江千木闻言，有些感动。 这些生灵在远古世界中是如此的伟大，但却无法逃脱大道的轮回和世界的变迁。

幻龙是一种存在了无数年的史前外星物种。 尽管它在远古末日之后沉睡了，但它却知道人类的弱点。

现在卖多了就惨了，说不定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，而且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，圣人是看不透的。

海市蜃楼接着说道，它能够保住身体，活下来，不过是运气好而已。 它得到了一棵史前神树，并以它为生。 直到今天，它还为此感到自豪。

但现在的世界已经无法容纳它，它只能被困在这个世界里，永远沉睡。

如果不是圣人无意间进入了这个世界，打开了结界裂缝，将其唤醒，否则它还会继续沉睡，直到天地法则转移。

“说了这么多，老龙差点忘了给小仙女送一份小礼物。”

说完，幻影用尾巴轻轻敲了敲地面。